桔港

今日大风。

【棋昱】狗猫故事







*撸猫撸出来的激情产物

*一个狗猫谈恋爱的故事(进展飞速bushi







龚子棋是一只流浪的柯利牧羊犬,算是梅城流浪动物界的大人物,不仅体型够大,一双深褐色的眼睛闪着光芒,一身暗黑色和陨石色的毛发打理得整整齐齐。也不是没有人想收养它,只是龚子棋耐不住被人圈养,还一天到晚起立坐下握手,烦死狗了。流浪生活虽然有点苦,但是总归是自由的,一来二去的,梅城里大大小小的流浪猫流浪狗都认识它。




龚子棋是在一个废弃的信箱里捡到蔡程昱的。老旧信箱大概有好几年没人使用了,生了锈的锁一掰就开了,里面花花绿绿的宣传彩页上都落了灰。蔡程昱就窝在那堆传单上瑟瑟发抖,身上穿着只有家养猫才会有的小棉袄。




今年梅城飘了雪,信箱这里又没灯,龚子棋哄了两句便失去了耐心,二话不说叼着猫的后颈就回了自己的狗窝。蔡程昱扑棱了两下,再对比了一下彼此身形差距,嗷呜了几声之后放弃了挣扎。




虽然是名副其实的狗窝,但是其实并不算脏乱,甚至有点温馨。狗窝在锅炉房边,废弃的木板和塑料板框出了一小片儿地就算是墙了,上面还盖了片防水的雨棚。为了保暖几面都塞上了麻布,还有龚子棋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带毛的软垫,虽然脏了点但确实暖和。




蔡程昱被狗扔在了里面,脑袋撞了个七荤八素。蔡程昱原本是只养尊处优的家养布偶猫,原主人一个多月前举家移民海外,将它丢给了亲戚,亲戚家有孕妇不让它进门,后来干脆开了车直接扔在了离家几十公里外的地方一了百了。




从小都有铲屎官供着的小少爷哪里过过流浪的生活,被鸟儿啄,被狗子追,被人类赶,只能翻垃圾桶找食物还经常饿肚子,没有香香的猫砂。蔡程昱的委屈被哐铛一声给打断了,还剩一半的鱼罐头丢在了它面前,铝制品和大地摩擦的声响有些刺耳。蔡程昱露出个脑袋向外张望,鱼罐头的香味一直在它鼻尖附近打转,明显是给它找了食物的大狗现在趴在原本属于它的窝旁边,一副就要睡觉的样子,只剩下尾巴偶尔扫动两下。




饿了好几天的蔡程昱也是只猫,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架住诱惑。虽然和以前主人亲手做的小鱼干比差了十万八千里,但也算是流浪日子里的一顿饱餐了。




第二天龚子棋醒来的时候身上的毛都粘上了细小的冰粒子,龚子棋站起来抖了抖毛的时候才发现身上盖了件脏兮兮的小袄子,旁边罐头里放着一片剃好刺的鱼肚的肉。昨天捡回的那只小猫窝成了一个团,白天看着浅灰色的花纹一朵朵地印在白毛里还有一些好看。




这样的日子过了有五六天,龚子棋白天不见狗影,晚上衔回来的罐头鱼有多有少,把自己的窝让给了体型不到自己三分之一的布偶猫。这事一传十十传百地在梅城动物界里传开了。仝卓是只蝴蝶犬,本想跟着龚子棋看看这家养的小猫,被龚子棋呼噜一巴掌拒绝了。




今夜的梅城又飘起了雪点子,蔡程昱发现自己渐渐开始心安理得地接受了龚子棋的投喂,龚子棋一只大狗尽力地缩在能遮挡风雪的墙根,怎么看都有些委屈巴巴的。蔡程昱才想起来自己鸠占鹊巢住了要一个礼拜,这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大狗把家给自己住又给自己找鱼罐头,一猫一狗还没说过话。




蔡程昱走到龚子棋旁边,小肉垫踩在雪里冰冰凉凉的,用鼻尖轻轻拱了拱龚子棋的脸侧。半梦半醒中的龚子棋觉得痒痒的,小小的一个白团子在一旁蹭着自己,有点可爱。龚子棋没忍住,舔了舔小猫身上的毛。




“你你你怎么乱舔猫呢?”被舔的蔡程昱吓得当场就炸毛了,跳出去有两步远,“我看你这么大一条狗缩在这可怜,你这狗怎么这样。”




龚子棋困得想打呼,也懒得啰嗦,跟当天从邮箱里把猫叼出来一样,叼着猫后颈进了窝,用后背抵着冷风的入口,将小猫搁在柔软的肚皮下。蔡程昱挣扎了两下,龚子棋的肚皮下实在是温暖,小布偶猫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进入梦乡。




一猫一狗的关系大概是在睡了一晚之后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龚子棋减少了白天跟着狐朋狗友在梅城的大街小巷鬼混的时间,改成了陪蔡程昱聊天和遛弯。蔡程昱本来就是个粘糊的性子,放下了防卫也就露出了本性,大部分时候都是蔡程昱在讲,龚子棋跟着点狗头附和。




“我刚出生就被我原主人抱走了,他是个音乐剧演员,唱歌可好听了,还会亲手做小鱼干给我吃。”




“偶尔天晴的时候他还会抱我出去晒太阳,真的是偶尔,因为感觉他总是睡不够的样子,睁眼只睁一半。”




“我那时候在公园认识了很多朋友,像是深深一只松鼠,贾凡哥是一只英国短毛猫,小方是德国腊肠犬。哦还有鹤鹤,鹤鹤是一尾燕子,但是我见过的燕子里唱歌最好听的。”




“后来我主人要跟他小男朋友移民海外结婚,移民局说宠物带不出去,他就把我交给了他的一个什么远房亲戚。那个亲戚后来就把我扔了呜…”




外面被雪封了路,小小的空间里就听着蔡程昱清脆的声音在说,偶尔讲到伤心的地方,龚子棋就用尾巴挠挠蔡程昱的下巴,或者用前爪顺顺蔡程昱背上的毛,再不济就舔一舔,换来一个炸了毛的蔡程昱。




“龚子棋你跟我讲讲你的故事呗,别老是只有我一只猫说话,怪无聊的。”蔡程昱从大狗的背上跳到脸前,两只肉垫一撑将龚子棋的脸摆出一个微笑。“你多笑笑多好啊,别老摆着一张脸,要不是大爷我大度,哪还有猫能受得了你这脾气。”




“我没什么事,我是自己从家里跑出来的,圈养的生活太无聊,流浪的生活自由无拘无束。”




“生活无非就是跑跑闹闹,去城东看月亮去城南听相声,多认识了些猫猫狗狗。”




过了几天龚子棋又准备要出门觅食,蔡程昱吵着要跟它一起出去,被龚子棋义正严辞拒绝了。蔡程昱被摆出的自己碍手碍脚的理由气得半死,三下两下跳到了邻近的树上,如果忽略中间因为雪脚底滑了一下整套动作还是很帅气的。




如果是前两天也许龚子棋就带着蔡程昱去了,附近有家西餐厅,老板有点黑心眼,拿罐头装的鱼冒充新鲜鱼。龚子棋懒得管他们人类的弯弯绕绕,经常有被浪费的鱼肉剩下,它就衔回去喂窝里的小懒猫。只是最近到了人类的春节,西餐厅休业了,也断了它们的食物来源。龚子棋思索了许久,想起来再远一点的地方有一家人家从刚入冬就在晒咸鱼,只是那家的女主人看起来就是个不好惹的主。




龚子棋躲在粗壮的树干后对着咸鱼虎视眈眈,那家女主人膀大腰圆抄着大刀正在剁肉馅,当当当的威震好几里。等到女主人回屋拿东西的时候,龚子棋又想了想窝里的白团子,咬咬牙窜了出去,直奔晾着咸鱼的竹竿去。




正当龚子棋刚咬了一半那捆着鱼的绳子,就听到身后骂骂咧咧的女人声,女人挪着大屁股,就近抄起了竹扫把。




操。




到了龚子棋该回来的点了却不见狗影,蔡程昱趴在小窝的雨棚上,耷拉一条长长的尾巴左右摇晃。




左等右等没等到龚子棋,等来了一只焦糖色的蝴蝶犬跑得气喘吁吁,急呼呼的隔老远就开始吠叫。“蔡程昱!蔡程昱!”




蔡程昱被叫得头大,轻巧地从雨棚上跳下来,蝴蝶犬的体型就比它大了一点点,围着它转圈呜啦呜啦地飞速说着什么。蔡程昱艰难地分辨出了几个关键词,有什么龚子棋,咸鱼,受伤等等。仝卓被蔡程昱的反射弧长给惊到了,咬着猫尾巴恨铁不成钢地往外拖。




蔡程昱被仝卓带到了不远处的桥洞下,龚子棋躲在里面,原本滑溜溜的漂亮毛发变得乱糟糟的,特别是右后腿,被人揪掉了好几撮毛,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粉粉的皮肤。龚子棋挪了挪身子,把受了烫伤的肚皮藏了起来,恶狠狠地瞪了仝卓一眼。




“你别瞪我,就你这样今天走不了多远,你家小猫不来你想怎样。”仝卓仗着龚子棋受了伤,外加蔡程昱在场对它动不了手,“现在朋友们都怎么说,说你被一只家养的猫迷了心智,说你…”




“仝卓!”




不说话的龚子棋还是吓人,两只眼睛深邃地盯着你,仿佛下一秒就会把你吞噬掉一样。仝卓梗着脖子,眼神在一猫一狗身上来回看,叹了口气走开了。




蔡程昱顶着龚子棋冷死人的眼神,小心地凑到它脸旁边,用鼻尖蹭蹭它的鼻尖。蔡程昱的鼻尖是粉色的,龚子棋的鼻尖是黑色的,小猫的呼吸打在龚子棋湿漉漉的鼻息里,让大狗心里痒痒的。龚子棋别扭地撇开头,从一旁叼来晒好的咸鱼干丢在蔡程昱的小脚脚边上。




“赶紧吃吧别饿坏了。”




“龚子棋,”蔡程昱固执地跑到了它歪过头的那边,强制跟龚子棋对上视线,“你是不是为了这条鱼才受伤的?”




“不是。”




“那你后腿怎么受伤的?”




“脚滑摔了。”




“那你肚子上的伤呢?”蔡程昱执拗地要一个回答,“猫的视力比你想的要好得多,你别藏,藏我也看得见。”




龚子棋认输。大家都说它的眼神吓人,可偏偏蔡程昱的眼神才让它无处遁行。蔡程昱的眼神清亮,明晃晃地直击到龚子棋的小心脏,所以龚子棋只想把它当祖宗供着,心甘情愿当它的铲屎官。




“挑你的鱼刺吧。”




得不到答案的蔡程昱生气了,屁股一撅叼着鱼走开了两步,只留下一个背影在月光下给龚子棋。咬了两口鱼又还是狠不下心,身后的大狗看着凶实则就是一个傻大个。傻!大!个!蔡程昱在心里大喊,认命地帮龚子棋挑鱼刺。风干了的鱼骨头与肉更难分离,蔡程昱一边挑一边骂狗,还是把鱼肚最好的肉扔回给龚子棋。




鱼肉正好命中龚子棋鼻梁,蔡程昱忽略它的闷哼,径直钻到了龚子棋的肚皮下,细细地替龚子棋舔了舔烫伤的地方。龚子棋被舔得痒的不行,却又不忍心推开它,只得作罢,嚼了一口鱼肉分散注意力。




最后是蔡程昱陪着龚子棋一步步回到它们的小窝的,冬天的风太冷睡在外面是不可行了。龚子棋右腿受了伤承不了重,蔡程昱就蹲在它右腿边上,承担着龚子棋这只大型犬的部分重量。一猫一狗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蔡程昱不说话,龚子棋也不吱声。




“你以后还是找不到食物就直接回窝,我饿两天又死不了猫。”龚子棋看不清蹲在它腿边的蔡程昱的表情,只能凭声音判断蔡程昱大概是生气的,好像又有点委屈。但它把龚子棋被胖女人用竹棍打,用开水泼的伤痛一并抚平。




“我知道了。”




在梅城动物界叱咤风云的龚子棋叹息。




龚子棋负伤在窝不便出行,觅食的重任就担在了蔡程昱的肩上。龚子棋只能每天拖着一个受了伤的腿在锅炉房这一圈慢慢转悠,数着人走过的脚印等蔡程昱回来。




而龚子棋受伤了消息不胫而走。在动物界混难得会招惹一些仇家,好不容易等到了机会总有伺机而动的那些。蔡程昱一天回窝的时候就看到一群小土狗把龚子棋围在其中,原本还想兴奋一下找了块好五花肉的蔡程昱把嘴里装肉的塑料袋一丢就扑了过去。




乖巧的小猫第一次亮出了藏在肉垫里的利爪,对着为首的那只土狗的肚皮挥了过去,留下了三道泛红爪印。土狗被逼急了就抱团往前冲,蔡程昱仗着体型小灵活地在他们之间穿行再给它们一爪。后来还是仝卓拉了一帮狗才把那帮土狗赶走。




“你看,我也可以保护你。”




蔡程昱骄傲地跑到龚子棋身边,亲昵地蹭蹭它的脸。龚子棋用尾巴挠着蔡程昱柔软的肚皮,这是蔡程昱最喜欢的,龚子棋轻轻地把头搭在蔡程昱的耳朵上。




“是,蔡蔡真棒。”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




龚子棋的右腿好得差不多了,只是有些地方只能是秃了,裸露的皮肤弯弯扭扭地像条龙攀附在腿上。肚皮上被烫伤的地方也长出了新肉,新肉比老肉要嫩一点,颜色上有明显区别。蔡程昱指着龚子棋的肚皮上的痕迹,说像隔壁老头篱笆里面围着养的母鸡翅膀。龚子棋不服气,母鸡翅膀显得掉价,它强词夺理地说这叫天使翅膀。哦对,天使这个词还是它上次路过剧院的时候听里面演员唱出来的。




人类说天使是纯洁美好的事物。




龚子棋说天使是这只叫蔡程昱的猫。




进入春天的蔡程昱愈发得懒了,睡眠时间只增不减,但还老是想着出去玩。龚子棋让蔡程昱趴在自己背上休息,蔡程昱心血来潮想看湖和湖边柳树,龚子棋就驮着它去就近的公园。




也许是龚子棋走的平稳,它背上的毛发温暖,蔡程昱趴着趴着就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了柳树下。行人来来往往,柳树抽条生叶,花半开半合,还有蝴蝶蜻蜓从它们身边飞过。




蔡程昱从龚子棋的后背上跳下来,湖面还倒影着它们一猫一狗的一小一大的两个身影。蔡程昱跳到了龚子棋身旁的一块石头上,正好是可以和龚子棋对视的高度,蔡程昱小心地凑上前。龚子棋没有得到以往的蹭蹭,而是轻轻的,转瞬即逝的嘴角相碰。




-FIN-


ps:话说有小姐妹知道黑糖右小腿的纹身到底是什么吗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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